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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亚裔在新西兰从事性工作常常感到被歧视”

时间:2023-05-24 12:48|来源:网络|作者:小编|点击:

  1995年,Kī Anthony出生在新加坡。她会说简单的中文普通话,因为她出生在一个华人

  Anthony在10岁时,随父母移居新西兰,青少年时期在奥克兰度过,并在16岁时成为新西兰公民。

  直到一次考试,她的的拼写和写作拿到年级最高分,才开始慢慢对自己产生信心。

  跨种族婚姻家庭、同性恋、异国移民、文化冲击、宗教冲突等一系列问题,一直在Kī Anthony的成长过程中带给她困扰。

  她在一本名叫《A CLEAR DAWN》的原创故事合集书中,记录下了成长的故事和感受:

  当你认识的每个成年人,都认为你完全不可能从儿童中幸存下来。 当你的基督教学校老师认为你经常产生精神幻觉,你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因为同性恋身份而下地狱。 当你经常被身边的同龄人嘲笑为在“崇拜魔鬼的亚洲”中捡到的恶魔。 当你被(学校或他人)开除或踢出,你寻求帮助的那些人会认为你疯狂、危险和怪异,因为你是一名自闭症患者、性工作者,或者是没有容忍能力的种族主义。 从我记事起,我的文字记录,就一直提醒我,我所经历和拥有过的不幸经历,都是真实存在的。

  “我在还是青少年时,因为无法忍耐男人们粗鲁又不当的性行为,选择了出柜。 然后我就被赶出家门,为了养活自己,最后才申请了妓院的工作。 ”

  Kī Anthony的整个十几岁,都在一段“漫长又糟糕的”人际关系中度过。

  我想到了我在16岁时,半裸躺在一辆大篷车床上,前任将我的照片发布在公共空间供陌生人分享。

  “在我19岁时,我的父母因为我是女同性恋而将我赶出家门后,为了筹钱读完第一个与科技相关的学位,我选择去当了一名性工作者。

  Anthony认为成为一名性工作者,救赎了她——在19岁到26岁之间,她靠这份职业租房、交学费,养活了自己。

  更重要的是,这份工作还为她提供了一个观察世界的视角——在这个跳出“性压抑”的过程中,她观察到形形色色的社会人,也深刻地认知了自己。

  “在我的入职面试中,我曾直截了当地告诉HR,我所学到的关于客户服务的一切都是我在妓院里学到的,我想我只是厌倦了说谎。”

  HR后来花了一个月的时间,终于向她开了绿灯,提供了这个工作机会,只是叮嘱她 “不要违法”。

  再后来她成为了一名独立工作者,自学了Python编程,还用学到的知识抢到了一个免费域名,并搭建了一个网站。

  “我是Kī Anthony,我是一名科技和性工作者,可以在新西兰从事自由创意工作。

  至今为止,Kī Anthony依然长期保持着三重身份——半退休的合法纳税性工作者、科技行业自由职业者,以及一名间歇性职场人。

  由于收入高、法律认可,社会包容度高,新西兰曾经一度被视作性工作者的天堂。

  据新西兰移民局统计,目前新西兰境内有约4000名合法性工作者,其中约有1700名在奥克兰;这其中亚裔占比超过1/3,仅次于白人。

  可Kī Anthony认为,性工作者的亚洲面孔,往往意味着更高的剥削倾向——由于亚裔的非法性工作者比例偏高,导致 客户会经常对她产生主观判断,默认亚洲面孔的她们是非法性工作者,并以此作为敲诈勒索的一种形式。

  “在很多情况下,这些人会因为我是亚洲人,并且还是学生,就认为我是持有非法持签证工作,并试图以此要求我提供超额服务。”

  “他们显然是在专门寻找一些更容易掌控和利用的人,一个可能不太了解法律、和妇女权利的人。”

  Anthony说,他们会优先预订亚洲面孔的自己,但是在听到自己用英语说话后,却又犹犹豫豫或者选择退出,原因居然是:

  但是他们会尝试提各种无理要求:例如要求不使用安全套,要求折扣甚至免费,不答应的话会向移民局举报......

  Anthony说,他们遇到过很多在性行业工作的亚洲移民,这种剥削是在全面发生的。

  2003年,新西兰《卖淫改革法》第19条明确规定,性服务在新西兰虽然合法,但只有在新西兰的公民和居民签证持有者,才可以成为合法的性工作者。

  其中单在2018年,新西兰移民局就联合警方,向38名非法性工作者发出驱逐出境通知,其中有27名最终被遣返回国,还阻止了 312 名疑似性工作者入境。

  “其中绝大多数人都不是被贩卖过来的,是自愿从事性工作,为了挣钱读书或旅游。”

  Anthony则认为,这项法规并不能真正解决人口贩卖的问题,废除它的意义更大,因为它“为妓院经营者剥削性工作者提供了条件”:

  “如果真的有女性被贩运到新西兰来从事性工作,那么她们就是在这里工作的罪犯。当她们知道所做的是非法的勾当,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选择不会去报警,选择忍耐和保持沉默。”

  “我可以随时对无理要求SAY NO,但我无法想象那些没有公民身份的女孩,在面临顾客咄咄逼人的霸凌时担惊受怕的心情。”

  去年10月,活动家和性工作者Pandora Black发起一项请愿书,要求废除2003年卖淫改革法案第19条,该请愿书收集到了1300多个签名。

  Pandora Black说,虽然她是一名公民,但她决定为那些不敢说话的人而战。

  “我看到的是,妓院的管理层对她们的态度非常恶劣。他们期望你必须一周工作多少天,达到多少小时,即使你当天感到很不舒服,也要听从指令去见任何客户。”

  这份请愿书吸引到教育和劳动力委员会的注意,他们建议政府在今年7月举行的联合国消除妇女歧视委员会上解决这个问题。

  “我们认为这个问题很有意义,在综合考虑请愿人、联合国、人权委员会等多方的声音的情况下,政府应该正式考虑Black的请愿书。”

  Kī Anthony也是请愿的一份子。因为她的亲身经历告诉她,这种剥削在亚裔国家移民性工作者群体中更为常见。

  新西兰妓女协会(NZPC)创始人Catherine Healy也挺身表示支持,她说像Kī Anthony这样的故事并不少见,这个行业的外来移 民,正在广泛受到剥削。

  图|Catherine Healy是一名性工作者权力活动家, 曾在 2018年被伊丽莎白女王授予 新西兰女爵勋章 。

  Anthony说,虽然她现在有一位爱她的妻子,有一只可爱的猫,也有更适合自己的工作,已经是一名“半退休的性工作者”。

  可是她依然会站出来, 鼓励那些因移民身份遭遇剥削的性工作者,为自己的权益发出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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