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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蕴真 薛卓汉:中共小甸“特支”的始建者

时间:2023-05-14 10:15|来源:网络|作者:小编|点击:

  对于长跑,我有一种近乎于形而上学的执念,以为它是一种百分之百的正回馈,即每跑一步,便会距目标更近一步,而其中的所有痛苦,都会在冲过终点的那一刻得到超出付出的回馈。

  这,当然是一种理想状态。事实上,现实带给我们的损耗,要远比回馈多出许多。可为什么,许多革命先烈还是会不管不顾,甚至是不计牺牲地向前冲呢?

  当我绕着寿县古城跑完7公里,回到出发点后,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回答,我便又咬着牙,开始新一轮的跑圈。随着时间的拉长,千年的城墙也开始随我一同呼吸,用一种不为人知的语言描绘起那团在这片土地上燃烧的红色烽火。

  彼时,春的盛宴正是钟鸣鼎沸之时,整个国家也刚走出新冠的阴霾,万物都蓄着力气拔节生长,一切都像是充满了希望。迎着已经熔化成一片火之海洋的西方天空,我痛痛快快地完成了最后一公里冲刺。回到家后,没有冲澡,便先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两个陌生的名字:曹蕴真、薛卓汉。网上的信息碎片且冗杂,好在出于警察的职业特性,我有一种将混沌变得条清理晰的本领。很快,我明白过来,之所以淮南市作家协会安排将两位革命先烈放在一起写,是因为淮南寿县是他们革命理想的始发和魂归的故里,也因为他们的高光时刻,正是作为彼此的亲密战友,一同创建了安徽省第一个党支部。历史的表述如下:

  1923年秋,曹蕴真、薛卓汉根据党的指示,接受了在寿县发展党组织的任务,从上海返回家乡,把进步的教师学生和农民组织起来,利用学生会组织,做宣传发动工作。随着党员人数的不断增加,革命队伍的不断壮大,在寿县地区建立党组织的条件已经成熟。1923年冬,根据党中央指示,安徽省最早党组织——中国寿县小甸集特别支部成立,曹蕴真任特支书记,特别支部直属党中央领导。

  文字的表述精准,不可置疑,但我偏偏又是一个忍不住去联想,然后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的人。毕竟,那一段历史距今已经有近百年的时间,仅用短短的一段话,几十个kb去表述,未免留下太多的空白。而一个人的一生记忆存储,又何止于成千上万TB。

  另外,作为一个写作者,对于人物的建构,不仅需要大量真实的细节来铺陈情节的逻辑,更需要丰富的情感来演绎人性的逻辑。是的,我需要一个鲜活的人的视角,去平视我的写作对象。因此,我调出了曹蕴真和薛卓汉两位烈士生前的照片,对着屏幕久久凝视,仿佛看得久了,画面里的人便可以对我张口说话,告诉我他们一生的故事。

  照片中,曹蕴真戴了一顶圆边帽子,颜色发乌,帽檐有明显的毛边,给黑白的面孔又蒙上了一层暗淡的色彩。薛卓汉戴的是一副圆框眼镜,镜片后的双眼半眯着,脸上的笑容,与其说是欢欣,倒不如说是忧虑。的确,在两位先烈的面孔上,我找不到青春和胜利的近义词。

  不知不觉,一直挨到深夜,入睡前,那两幅模糊的面容又从船舱的底部翻到了海面之上。一百年的雾霭虽然厚了一些,但我还是能从中看到些许熟悉的光芒,那是一种我们可以在、周恩来早年照片的眼神中看到的炽热。是啊,1923年,中共小甸集特支时创立时,曹蕴线岁。

  难免的,我产生了一种“你看看人家!”的情感对照。我想起若干年前,在我20岁即将走到尽头时,我也曾随单位一道去往寿县小甸集特支纪念馆瞻仰先烈,虽然有些走马观花,很多细节已然模糊,但有一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,那就是那些先烈都好年轻啊!可正是22岁的曹蕴线岁的薛卓汉成立了中共小甸集特支,在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,而蜷曲在20岁尾巴上的我,还在理想的远不可及与现实的重重泥沼中步履艰难。

  经历了走出校园几年的猛打猛冲后,有时候也会丧气:所谓对理想的一腔热血,大多只是给自己画的一张大饼,没尝过别人的海鲜鲍鱼,便觉得大饼也挺香的,可大饼也总有啃完一天。同样,那些在革命早期便牺牲的革命先烈,在生命乐章戛然而止前,是否也曾历经了重重的考验,还只是单凭着的一股青春的理想热血。假若,假若他们历经随后几十年的血雨腥风,他们是否依然能够保持一颗孜孜以求的初心?

  2020年春末,深夜,我已30岁过半,当我再次与曹蕴真和薛卓汉两位革命先烈重逢在网络时,上述问题也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,像是一个挥舞着命运之鞭的问题,驱赶着我去寻找它的答案,既是为革命先烈,也是为了同为青年的我。

  连续在大坝上值守了两个星期后,带着一身腥臭,我随淮南市作家协会一行来到寿县瓦埠,来到曹蕴真和薛卓汉两位革命先烈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,接受一次精神上的洗礼。

  乡村道路有多处漫水路段,胳膊粗的鱼儿跳出水塘,在马路中间横行舞蹈,嘲笑着那些徘徊不前的人类。看到对面一辆三轮农用车涉水而来,我们的司机小伙儿有了信心,把车挂挡,稳住方向,匀速缓行,终于通过了漫水的路段,可还没高兴5分钟,便又被另一处更深的漫水路段阻隔,车后,是一串紧随而至的车流人流,再想退,已经没有可能。

  理想,如果不去付诸实践,那将只是幻想。同样,无论脑袋里有多少想法、书面有多少计划,真正落在脚下,就只有一条道路,正确也好,错误也罢,都要我们拿时间去作为赌注。有人赢了,看到了时间尽头的胜利;有人则不然,把属于自己生命的时间输掉了大半。还有人,畏惧命运的不确定,开始徘徊,甚至掉头,但回去的路,已非来路。既然选择了出发,就要以一己的灵魂和肉体,面对视万物为刍狗的上苍,以及如钢铁洪流一般碾压而来的社会。

  在瓦埠中学,我们躲在不宽的门檐下,听镇宣传委员介绍曹蕴真和薛卓汉早年的求学经历。少时,曹蕴真受教于寿县瓦埠镇的私塾张树侯老先生。虽是私塾,但张老先生具有进步的民主思想,课余常向学生们讲述徐锡麟、秋瑾等人的反清事迹,这在曹蕴真少时心中播下了改革社会的种子。少年的曹蕴真就曾写过这样一首诗:祖辈辛勤夜不眠,严君整日重担肩。频遭欠岁难温饱,那堪兵焚苦连年。国事纷纷病夫态,山河破碎不忍看。寻求真理狂澜挽,展望神州换新颜。同样,薛卓汉早年也受到了进步思想的启蒙。他的父亲和二叔都是同盟会的会员,年少时,他便跟随着父辈革命的脚步,从安庆怀宁辗转到上海,最后回到寿县老家窑口集学习。

  无疑,在每一个少年的心中,世界是小的,自己是大的。因此,才会有周恩来在少时的立誓:为中华崛起而读书。但无论如何,正是这份初心,让曹蕴真和薛卓汉这两位少年走上了革命的道路,去感受世界之伟大,更感受理想之伟大。

  望着雨水从门檐流淌,落入了路边的沟渠,形成一条奋勇向前的细流。慢慢的,包括曹蕴真和薛卓汉等一批革命青年从寿县走出,开始靠近,汇聚成流。我不禁自问:在那个风云际会的时代,为何寿县会被历史选中,涌现出诸如“曹门三烈士”等一大批英雄儿女,以及廖运周等开国将领。答案是显然易见的,正如寿县屹立千年的北宋古城墙所代表的隐喻:如果没有国之城墙的庇护,那么家则是覆巢之下的卵,永无安宁的一天。可以说,家国理念已经深深扎根在这方水土的人们心中。

  另外,寿县水路发达,瓦埠镇和窑口集均环抱瓦埠湖,不仅鱼米富足,还有通向上下游各处的码头河埠,商贸繁荣,风鼓吹的不只是船帆,还有进步的民主思想。带着这份思想的启蒙。彼时,曹蕴真和薛卓汉从淮河起航,在迷蒙的晨雾中,照着指南针的方向,踽踽独行,来到了位于长江之滨的芜湖。

  在芜湖公立职业学校,曹蕴真半工半读,克服生活上的贫困,博览群书、发奋学习,尤其是阅读了《新青年》《新潮》《向导》等革命书刊,逐步树立了改造中国社会的革命志向。在芜湖安徽省立二甲种农业学校,薛卓汉也积极参与并发起了抵制日货、芜湖黄包车工人罢工,芜湖纱厂工人罢工等活动,被推举为安徽省学生联合会议委员。

  对于那段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,历史留下的语句不多。但可以想象,同一座城市,同样的街道,两人想必会在同样的青春队伍中,手挽手,肩并肩,将每个个体的呐喊融为宣扬救国图强的铿锵口号。

  口号是铿锵有力的,但思想却是系统深远的。曹蕴真和薛卓汉一同成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,深入学习探讨马克思主义对中国革命的指导意义。此后,他们考入上海大学深造学习,师从邓中夏、恽代英、瞿秋白、蔡和森、张太雷等中国早期领袖,对有了系统深刻的了解。也正是在那些年,理想的一腔热血不再到处游走,而是有了越来越清晰的道路。曹蕴真和薛卓汉的学习是伴随着实践而来,并非囿于书本中的知识。彼时的中国正在经历千年未有之大变局,经史典籍中没有现成的道路可寻,必须要到现实世界中寻找答案,甚至是问题。

  的确,学会发问是思考的开始。世界不是理所应当保持着现在的模样,它从何处来,又将去往何处,都有着深刻的逻辑。曹蕴真和薛卓汉等革命先烈在努力看清他们所处的时代,身处在21世纪的我们,也处在一个百年未有历史大变局的时刻。年初的新冠疫情,年中长江和淮河流域的大洪水,不仅检验着国家组织调度能力,也考验了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:医生、军人、警察、农民工、社区工作者…各行各业,甚至是各国百姓。虽然极其渺小,但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命运别在了裤腰带上,又把裤腰带挂在了国家这辆飞驰的高速列车。没有人愿意被裹挟、被生吞、然后被抛下。唯一的道路,就是去战斗,和生活战斗,和自己战斗。或者换句话说,就是把自己沉入到生活当中,边努力边思考,边思考边努力。

  在另一个时空中,曹蕴真和薛卓汉在积累了大量理论和现实经验后,得到了党中央的委派,回到了故乡寿县开展共产革命运动。在上奠寺,他们举行了两千多人参加的公开祭奠孙中山追悼大会。他们还建设了寿县中山学校,发布了《寿县中山学校发起宣言》。此外,他们还发展了农会、妇女组织,通过在广场播放留声机等让乡民们开眼界的方式,宣传打倒帝国主义、打倒军阀、打倒封建统治的进步思想,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。终于,根据中央指示,1923年秋,安徽省第一个党支部——小甸集特别支部宣告成立。一个火种散出了多处星火,到1924年,小甸特支又分别增设了宋竹滩和瓦埠两个支部;到1926年3月,寿县地区已有7个党支部,3个特别小组,党员人数已达80余人,这其中就包括后来出任安徽首任省委书记的方运炽同志。这些党员活跃在淮南、六安等地,大力宣扬反帝反封建思想,为1931年轰动全国的瓦埠暴动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。

  2020年11月,深秋,我和妻子一道,专为寻访曹蕴真和薛卓汉两位先烈墓地而来。

  皖北大地,一片枯黄与萧瑟,生命开始收缩,等待天气预报里严冬的到来。天际之上,一团又一团粘稠的乌云,互相挤压着,像是证明上天之于大地的绝对统治。只有乌云之间一道道不规则的亮痕,显示出通往更为高远天空的狭窄道路。

  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过于残忍和功利,但胜利从来都是一扇窄门,只有少数人可以通过,看到门后的世界。

  时间退回到1926年,春,为纪念“五.卅”惨案周年,曹蕴真、薛卓汉等人举行大规模,高呼“打倒媚外军阀张作霖、吴佩孚”“打倒一切帝国主义““拥护广州革命政府北伐”等口号,在皖北地区为北伐战争宣传造势。同年9月,根据党的指示,曹蕴真、薛卓汉、曹广化、王荫槐、石玉鼎、魏化象、曹练白等本地中共党员离开故乡,奔赴武汉北伐前线,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贡献了一份来自淮南的力量。

  在生死转瞬的战场上,生命既可以轻薄得如草芥,也可以被枪炮浇铸淬炼,变得愈发厚重有力。在攻打武昌城时,不断有年轻的生命倒在自己的身旁,这其中就包括曹蕴真和薛卓汉的寿县同乡,叶挺独立团以第一营营长曹渊。但历史从不等待一切犹豫观望者和软弱懈怠者,信仰坚定的人们明白,若想胜利,只能扛起红旗,冲锋、冲锋、再冲锋!

  此时此刻,个体的意志已经融进了集体的意志,个人的力量也汇聚成了集体的力量,但这不意味着个体的消失和泯灭,相反,在那一刻,革命者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正和这个国家一道呼吸,一道流血,一起从废墟中渐渐站起。

  正当北伐节节胜利,大革命摧枯拉朽,工农运动蓬勃开展之际,蒋介石和汪精卫突然发动了“四.一二”和“七.一五”反革命政变,成千上万名人和进步人士被屠杀,国共合作彻底破裂,中国的活动被迫由公开转入地下。为了保存革命有生力量,党中央决定派遣包括曹蕴真在内的一批优秀员出国学习。但由于劳累过度,曹蕴真肺病极度恶化,不能成行,便向组织推举了方运炽同志奔赴苏联学习,自己则由组织护送,从武汉回到寿县老家潜伏养病。

  薛卓汉则按照党中央指示,继续在内部以的身份开展工作,对抗反动派不断加码的迫害。1927年3月23日,一批地痞流氓冲入安徽党部捣乱,将薛卓汉等人打得遍体鳞伤。同年7月,汪精卫公开缉捕薛卓汉、舒传贤等9人。根据指示,薛卓汉转移回皖北地区,与胡济等三人开展兵运活动,试图了解军事组织情况,伺机开展宣传策反活动,可不想,沿途经亳县(今亳州)时,被唐继尧部队抓捕,胡济等三人不幸遇难。由于薛卓汉的身份尚未暴露,被当地地下党组织营救保释,拖着一身伤病回到寿县潜伏下来。

  车辆周转在小甸、瓦埠、正阳关的集镇乡村,淡淡的雾霭低低罩住了本就不规则的农田水网,道路便显得愈发模糊,仿佛进入了一片历史的迷宫当中。即便有导航,但两位烈士的的墓地并没有在电子地图上被标注出来,还需要经常停车,询问当地的村民,可村民们知晓二人的也很少,更别说在路边玩啥的孩童们了。有人说,历史是由幸存者书写的。是啊,在革命的岁月中,无数仁人志士都出师未捷身先死,他们中的很多人,甚至没有留下名字,便被历史的尘埃所掩埋。

  正恍惚间,车辆停在路边。妻子打开车窗,指着土路尽头的一个小小凸起,不太确定地说:“那里,大概就是曹蕴线月,曹蕴真因病重难返,在寿县瓦埠镇病逝。1930年1月,在寿县从事地下革命工作的薛卓汉再次遭到当局抓捕,本人虽然侥幸逃出,但全家被抄,刚生下女儿才10多天的爱人被敌人拉到雪地里暴打,不久即重病亡故。同年3月,怀着这份悲恸,薛卓汉赶赶赴鄂豫皖苏区开展工作,任红一军政治部副主任,深受广大官兵爱戴。次年年底,由于抵制张国焘错误,薛卓汉同志在大别山腹地被张国焘以莫须有罪名杀害,时年33岁。

  我开始问自己,当我们对历史的一次又一次抵达和验证后,我们到底在寻找些什么?

  回顾半年多的寻访之旅,我发现其内在和文学创作的暗合之处:真相并不意味着真理,而真理也有许多不同的进入方式。正如曹蕴真这个名字,原本他叫做曹定淮,走上革命道路后,为了表示蕴含真理之意,他才把自己的名为了蕴真。真理是被灵肉包裹着的,是需要剥离和辨析的。其中有叹息:如果两位先烈能够活到革命胜利的那天,必将位高权重,不仅在国家建设中发挥更大的作用,也能荫蔽一方的家乡父老。也有质疑:革命的道路血雨腥风,即便在革命的早期没有牺牲,也难保不会在抗日战争或解放战争时期为国捐躯。

  之所以提出上面的假如,无非是希望历史能够活起来,能够给予我们某种纸面之上的启发或训示。因此,为了找寻历史生长的脉络,我开始了对两位革命先烈后人的寻访。

  我先是找到了薛卓汉的外孙媳妇胡仁全女士(薛卓汉女儿薛民的儿媳妇)。她不仅给我提供了许多薛卓汉烈士的图片资料,也帮我梳理了薛卓汉子孙两代的枝蔓。此外,她还告诉我,薛卓汉烈士的儿子薛祯栋老先生于2019年在武汉病故,大寒那天,他的子孙携带者薛祯栋老先生的骨灰,安葬在薛卓汉烈士的墓边,分别近百年的父子实现了团聚。

  此后,我又赶到合肥滨湖新区,找到了曹蕴真的亲侄子曹化东老先生,正是他和父亲曹定一(曹蕴真五弟)多方奔走,才促成上级在1999年将曹蕴真认定为革命烈士。曹化东说起了曹蕴真烈士生前的最后岁月,彼时,他被两名同志送回寿县瓦埠养病。在家中,他还劝说他的父亲和弟弟放弃家中田地,等他病好后,一起回到的队伍里继续革命。可惜的是,曹蕴真因为病重永远留在了寿县这片土地上。但正如那些善良的乡邻们保护了在家养病的人曹蕴真,革命思想的火种得以保存,并不断延续,他的弟弟曹定一受到了大哥的鼓励,加入革命队伍,先是在皖北地区开展游击战斗,后来又参加了中原野战军,并最终看到了革命胜利,全国解放的那一天。

  对于曹化东老先生的采访是在傍晚结束的。电话里,小区的老伙计已经催他去参加迎接元旦的文艺排练。楼下,小学校也已经放学,孩子们从校门涌出,奔向正在接他们放学的长辈。我在人群中穿梭前行,不觉间,天色已暗,道路两边的路灯忽得一下全部亮起,冬天的道路泛起一层温暖的光芒。

  像是得到某种指令,我的脚步停了下来,然后,转身回望鳞次栉比的楼房,想从中辨识出曹化东老先生所居住的那一栋。千家万户,亦如每家每户,安静祥和,几乎感受不到其中所孕育的幸福。蓦然间,我想起了小学课堂上,老师曾这样讲授:“没有革命先辈的流血牺牲,就没有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。”

  是啊,纵然他们的名字会被淡忘,他们的事迹会被湮没,但只要拭去历史的尘埃,他们的精神依然明亮,没有衰减。慢慢的,我的心底也像路灯一样被点亮,温暖、和煦。我转回身,面朝前方的道路,心中充满了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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